我懂得不多……”张顺挠头,又改口说:“那行吧,掌柜你有事就吩咐,我要是做错了,你可别怪我。”

“放心,肯定怪你。”

张顺以为自己听错了,他猝然抬头。

“误了我的事肯定怪你,所以你要用心,别给我责骂你的机会。”隋玉笑吟吟的,她点了点驼背上的毛毡,说:“去晾吧,可不能晒啊。”

张顺讷讷点头,他牵着骆驼走了。

“真热啊。”宋娴往树下躲,“我怎么觉得这里比敦煌还热?白瞎了这么多树。”

敦煌也热,不过但凡有树有屋檐,或是坐在土房子里,开着门有风吹过就凉爽。这里是水热,水汽都是热的,糊在人身上又黏又沉,习惯了干燥的人肯定适应不了。隋玉也觉得头闷,她早已习惯了敦煌干燥的气候,不过有流放的经历在前,这点小小的不适应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,不值得她烦闷。

石灶垒好,甘大从河边打桶水上来,隋玉想起大河两岸活动的人和牲畜多,她交代说:“从河里打上来的水记得烧开,撇去锅底的泥垢再用来煮饭。”

“玉掌柜,你们渡河的船几钱?”两个胡商过来打听。

隋玉比出手指,问:“你们不是?”

“比你多四钱。”胡商面带微笑,语气却是愤愤的,“我们进关了就是汉人的大肥羊。”

“我们出关后,在西域诸国的待遇也比不得你们。”隋玉面色平静,又突兀地问:“今年冬天返程吗?”

另一个胡商摆手,他们带的货多,尤其是香料,销货需要时间,大概明年春夏之交会带着中原的布匹离开。

“再经过敦煌,欢迎你们去我的客舍住宿,我今年大概会盖个茶楼,茶楼里有说书人,来往的客商在我那里留下不少故事,届时你们可以知道汉人出关后有哪些遭遇。”隋玉面带浅笑,眼神却带有锋芒,她望着面前的两个胡商,说:“大汉有律法有官府,百姓有律法管束,胡商受冤有官府出面替你们申冤,你们入关后,虽说偶尔多花些钱,却不会丢命。我们不一样,多少汉商埋骨在关外。”

前一刻出言讥讽的胡商脸色微变,他想起前些年大汉朝廷派去龟兹屯田的校尉被当地的人杀了,一直到两三年前,大汉的长罗侯领兵围住龟兹城,当年杀害大汉官员的凶手才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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